幽邃之藍

短篇30題

一、習慣性吻別

　　分開前輕啄彼此的唇，是他們交往後的習慣。

　　「漾漾，剛剛是怎麼回事，給我解釋一下！」

　　面對在巷口目擊的母親，褚冥漾猶豫著要竄改對方記憶或是乾脆坦白……不管答案為何，他都決定要把這習慣給改掉。

　　告知決定後，卻只換來學長一句：「那就把吻別改成上床吧。」

二、感覺迷茫的時候

　　「滾開！骯髒的妖師！」「去死吧！」

　　努力為保護學園與世界而戰，卻換得無情對待，正義是多數人說了算，他是被打上標籤的黑暗。

　　拿起武器，又是為了誰？

　　「當然是為了我。」臉被用力掐了下，絕美的臉勾起笑。「褚、你只能為我而活……而我、也只專屬於你。」

三、can't take my eyes off you（我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）

　　冰炎在課堂上坐立難安。

　　褚這節空堂不知平安回黑館沒？走路有跌倒嗎？有沒有被找碴？

　　偷偷摸摸喚出使役，傳回來的影像中對方正開心地吃阿利給的點心，他默默記下，把紫袍狩人列入黑名單。

　　「你今天看十九次了。」爬過來的紙條是夏碎的筆跡，他哼了聲，直接燒掉。

四、發現信件盒子

　　難得整理共住的房間，冰炎翻到陌生的鐵盒。

　　抱著疑惑掀開，裡頭是被褚汰換的手機。「我臨時有任務不回來，早點睡。」「冰箱有蛋糕，吃完正餐才准吃。」細看內容，全是自己的簡訊留言，從就學到婚後，點滴累積。

　　不著痕跡地放回，他想著偶而外出買份甜點也不錯。

五、睡前故事

　　每當我睏意濃重時，學長總愛說睡前故事給我聽。

　　「被凌虐致死的村民張著空洞的雙目，紫黑的血不斷湧出……」

　　夠了！快給我住口啊啊啊！我已經睡不著了啦！

　　「睡不著嗎？那好，我們來做些能助眠的睡前運動吧。」

　　誰來帶走這個正在脫衣的變態啊！救命──

六、酩酊大醉

　　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。

　　即便沉浸在黑山君的水池療癒，靈魂仍不時受到詛咒之火灼燒。

　　宛如算好了般，祈願的歌聲也每每透過光影村連結傳來；能驅散痛楚的低柔聲調如同精靈古酒，帶有餘韻的醺然。

　　染滿暖意的祝禱在周身環抱，他於黑髮妖師醉人的歌聲中，酩酊沉睡。

七、冷水澡

　　淅瀝水聲中夾雜著連串的噴嚏響。

　　以訓練為名，在冬天必須洗冷水澡的要求，看來褚有確實執行。

　　門板突然開啟，裡頭走出的少年瑟瑟抖著，冰炎口中嘲弄著沒用，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踱到對方身旁，將那冷涼的小身體擁入懷中。

　　「桌上有熱牛奶，喝完才准回房。」「嗯。」

八、初見回憶

　　瘋狂旋轉的機器急煞，因疏忽而被拋飛的他往欄杆摔去，最後壓在衝出來的黑髮男孩上。

　　夢境中斷，他睜眼，懷中少年的睡顏與記憶交疊。

　　撫上對方的頰，他難以忘懷當初的溫暖悸動……當然，被看作女生的屈辱，自己也絕不會遺忘。

　　勾起笑，他往那張傻呼呼的臉掐下去。

九、你的手還是那麼冷

  　「……我不是學長的充氣娃娃！」

　　他追在奪門而出的褚身後，外頭大雨滂沱。

　　片刻，他找到縮在街角的那人，試探性地牽起對方的手，沒有回握的掌心透出冰冷的決絕，他知道戀人想聽的不是道歉。

　　「褚，明天陪我到公會。」在困惑的眸光中，他微笑。「我去歸還黑袍。」

 十、驚喜

　　利刃削過臉頰，黑暗中無處可逃的我發出慘叫。

　　「你在幹嘛？」

　　光線破入，學長居高臨下地瞪視過來。

　　我不過是誤信損友，被騙來穿女僕裝躲在禮物箱……誰知學長居然拿兵器戳箱子！去他的驚喜！

　　丟臉想逃的我還沒站起就被撲倒。「送上門的禮物，我很感恩地收下了。」

十一、沒有言語的夜

　　他靜靜地倚在陽台旁看書。

　　散發著沐浴過後馨香的男孩湊近，軟軟的身軀偎了過來，向來不打擾自己看書的他，會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。

　　吻上對方柔軟的粉唇，有些事情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彼此意會，言語在他倆之間實屬多餘。

　　彈指之間燈光盡滅，只餘下闃暗中的旖旎春色。

十二、舊疾復發

　　「褚……你以後就直呼我為亞吧。」冰炎這樣對眼前的男孩說著，然後滿心期待聽到對方的呼喚。

　　「真的要這樣叫？」怯怯的嗓音有些遲疑，他在男孩不安的目光下頷首。

　　「……啞巴。」

　　「靠！」往男孩後腦一甩，冰炎萌生了帶對方去醫療班檢查腦子的想法。

十三、工作探班

　　「願主神能庇佑雪女一族，以妖師之名獻上絕對祝福。」

　　白袍男孩手中的水晶在吟唱結束後迸裂，光末灑滿整片雪原，一個雪女祭司上前執起男孩的手，卻被兇狠的視線給懾鎮住無法動作。

　　「學長……別妨礙儀式進行好嗎？」

　　「我來探班，你有意見？」「……小的不敢。」

十四、Hello　Stranger

　　冰炎頹然地埋進沙發，腦中盡是褚畏懼的陌生眼神。

　　如果他能在任務中跟著，現在褚也不會因為腦部受創而喪失記憶。比之於巡司的責難，重壓在胸口的是無盡的悔恨。

　　桌上有褚留下的字條，想必又是叮嚀他要記得吃飯吧？反射性地拆開，上頭只寫了五個字。

　　愚人節快樂。

十五、第四次晚歸

　　瞥了眼掛鐘，自從褚考上白袍後，這是他第四次晚歸。

　　按捺住去尋找的心情，他明白任務會有變故，在那張說著想變強的小臉前，他只能選擇相信，即便未來只會有更多的晚歸。

　　房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，他能為他做的，就是在男孩卸去疲憊時提供歸處。

　　「歡迎回來，褚。」

十六、學會了你擅長的事

　　撞開友人，緊追而來的觸手將千冬歲拽上半空。

　　「快走！」才決定要先保住友人，千冬歲視線餘光便捕捉到一抹幽藍，配合槍響的時機他瞬間脫困，然而機關槍似地攻擊聲響並沒有因此停止。

　　漾漾跟學長真是越來越像了。看著被夷為平地的遺跡，千冬歲如此想。

十七、享受你的親吻

　　「讓我用吻來喚醒公主吧。」

　　舞台上，穿著王子裝束的褚冥漾低頭親了冰炎的唇，然而公主並沒有按照劇本醒來，他只好又吻了一次、兩次……

　　學長該不會睡著了吧？雖然這樣懷疑卻也不敢叫醒對方，硬著頭皮繼續親的褚冥漾沒注意到的是，公主隱隱浮現在唇角的笑意。

十八、熟悉到每一吋的甜美身體

　　「學長，我要去醫療班健檢，考白袍需要……還給我啦！」褚冥漾努力想搶回表格，無奈擅自填寫的冰炎就是不停手。

　　「褚，你身上的部位，有哪裡是我不知道的？」勾起邪魅壞笑，他貼在褚冥漾的耳畔吹氣。「就連……的尺寸，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喔。」

　　「變態！」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十九、人群裡你的氣味

　　瞧著活動中萬頭鑽動的變裝學生，冰炎毫不猶豫地往其中一隻兔子撲去；熟悉的軟香因兩人貼近而更加濃郁，他低低笑著，將頭埋入戀人頸窩。

　　「學長，你是怎麼認出我的？」

　　「燄狼不會錯認自己的獵物，一如你絕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。」他低語，往雪白頸項一口咬下。

二十、逃家

　　『學長我今天不回黑館了，我要留在原世界和衛禹做愛』

　　捏碎顯示簡訊的手機，狂怒的冰炎瞬間移動到學弟跟前，沒給解釋機會抓了人便傳回房間去，混亂中被摔落的褚冥漾手機哀傷地閃爍著未發送的第二封簡訊。

　　『心義工。啊啊啊學長我不小心按到發送鍵了你不要誤會』

二十一、我們的貓跑丟了

　　「褚學長，我有話想跟你說。和我過來一下好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？」才想跟過去的褚冥漾腰間倏地被一股力道攫住，他偏頭，見到冰炎正以挑釁的目光瞪向學妹。

　　「很抱歉他沒空，我們的貓跑丟了，正急著找回來呢。」丟下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藉口，冰炎瀟灑地擄人離去。

二十二、說不出口的情話

　　尾隨在參加舞會的褚冥樣身後，冷臉的冰炎讓所有人退避三舍。被跟到緊張兮兮的學弟最後忍不住開口。「學長、你是有話想跟我說嗎？」

　　機會來了！

　　「你今天……」「褚你今天穿這樣很好看呢。」

　　半途搶話的是黑心的搭檔，冰炎恨恨往憨笑中的腦袋巴下，負氣轉身離開。

二十三、公路旅行

　　摟緊學長的腰，我們乘坐幻獸朝任務目的地奔馳，即便路程顛簸，但能像這樣貼近學長讓人感到十分開心。

　　可以的話，希望兩人的旅行能一直持續下去。

　　『啦啦，大美人跨上我的背……』

　　當然，如果屁股下面坐的不是色馬就更完美了。

二十四、被忘記的紀念日

　　「學長，說好這個月停機讓我休息的！」拍開撫上大腿的手，褚冥漾怒斥。

　　「可是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紀念日……你不覺得該慶祝嗎？」輕蹭頸項的鼻尖像在撒嬌。「是今天啊……算了，好吧。」

　　次日，無良黑袍又巴了上去。「褚，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日子……」

二十五、BE妄想（請參照新版第十集２０２頁）

　　「……使用你的力量讓他重新取回這個名吧。」

　　水潭中，妖師戰戰兢兢地開口：「撒米阿‧伊沐洛‧巴撒拉。」

　　「驗證碼錯誤。」拼湊出的名字遭到黑山君駁回，褚冥漾不由抱怨起冰炎，光看口型誰知道名字的真正發音啊！

　　看著沉睡的靈魂，他有種喚不醒對方的哀傷預感。

二十六、我們還沒做過的事

　　「看日出、接吻……」褚冥漾自語著，一邊將清單上的項目劃掉。

　　「在做什麼？」

　　「我剛剛看了『情人必做一百件事』這本書，所以想確認一下嘛。」

　　「喔？我也在看類似的書，不如我們把沒做過的一次補足吧。」冰炎甩動手上的「男男性愛一百招」，揚起邪惡的微笑。

二十七、瞞著你抽菸（微悲慎）

　　研究指出，吸一口煙會減少五分鐘壽命。

　　白霧徐徐自嘴中吐出，拂過了床櫃上的相框，照片中的黑髮男孩笑得燦爛；他是他生命中最珍視的美好，即使那人已成曾經。

　　「吶、褚，我要抽幾根煙才能縮短與你的距離呢？」生命的盡頭是如此遙遠。他冷笑，狠狠吸了一口煙。

二十八、秘密抽屜

　　整理兒子房間的凌亂，褚母從半開抽屜取出筆記。

　　好奇揭開，字裡行間中訴說著兒子入學後的離奇遭遇，更多段落是提到那個人──為他犧牲、與他相戀……名為冰炎的學長。

　　被淚水暈開的字跡是刻苦銘心的愛戀。

　　闔上筆記，她想著該把漾漾叫回家。當然，連同兒婿一起。

二十九、討厭卻愛著你的一切

　　褚冥漾看著任務報酬的藥瓶，心中猶疑不定；喝一口就能矯正暴躁病的靈藥，到底該不該讓學長喝下呢？

　　「你又在腦殘什麼？」兇惡的嗓音傳來，下一刻他的頭上被用力砸了件外套。「要出任務的話記得多套件衣服。」

　　這個模樣才像學長啊。

　　他笑了出來，扔掉手中的藥瓶。

三十、遲來的十年告白

　　瞅著祭典上互訴衷情的愛侶，褚冥漾心中湧現一絲羨慕；交往都超過十年了，還沒體驗過被甜言蜜語淹沒的感覺……不過依學長的個性，他也不敢指望就是了。

　　「從最初見到你，我心中就深深地被撼動了…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自不量力的笨蛋。」被人從身後抱住，熟悉的冷香讓褚冥漾心安，習慣性地想回頭，然而一股壓制的力道卻不讓他這麼做。

　　「再次相遇時，我很驚訝，沒想到你竟然與我惦記心上的是同一人；選擇成為你的學長後，我見識到什麼叫做隱藏在溫柔中的堅強。在意識到的時候，我的目光已經無法從你身上移開了。」

　　圈住雙臂的桎梏鬆開，黑髮妖師慢慢轉身，捧住戒指小盒的冰炎正彆扭地直視他。「褚，你聽好了，這輩子我只說一次。」白皙的臉逐漸脹紅，然而專注的神色依然未變。「我愛你，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？」

　　「我願意。」

　　四周爆出高昂的歡呼聲，但褚冥漾無暇細聽喧騰的內容，摯愛的戀人將他緊緊擁住，覆上的唇火熱到讓他停止思考……